計算機芯片是新的石油。
一個國家需要足夠的稀土來滿足自己的需求,必須考慮確保供應,并盡可能多地生產稀土,以從全球的高需求中獲益。而且,就像石油一樣,在復雜的安全環境中,只有少數人控制生產。微芯片定義了地緣政治,并重塑了世界聯盟。(芯片人才)
就像石油進口國爭取“能源獨立”一樣,許多微芯片的大進口國,如美國、中國和日本,也在爭取“芯片主權”——脫離現有的供應鏈,盡可能多地參與芯片制造過程。
美國通過《芯片法案》計劃投入500多億美元在國內生產更先進的芯片。歐盟正試圖在2030年前將其芯片生產份額翻一番,達到20%。日本希望到2030年國內芯片收入增加兩倍。中國每年在芯片設計和生產上投資數百億美元。
這些國家得出了一個似乎很直觀的結論:解決芯片短缺的最好辦法是在國內生產芯片,從而完全繞過這個問題。
但他們錯了。解決芯片短缺的辦法不是增加陸上產量,而是深化供應鏈,即使只是在志同道合的國家之間。
現有的半導體供應鏈發展了幾十年,遍布全球。它們復雜得令人難以置信:來自大約25個國家的企業直接參與半導體供應鏈的每個環節;另外23個國家提供支持職能。一些先進的半導體產品在完成之前運行的距離比地球周長還要長。
這太復雜了,無法在短期內解除。建立替代生態系統、技術和人力資源將需要數年甚至數十年的時間來開發。
現有的全球供應鏈也非常高效。每個部門都需要高產量才能在經濟上可持續發展。當前全球化的供應鏈即使在低利潤的情況下也可以持續運營。
如果把這些都放在國內,將不會有足夠的本地客戶或消費者來維持整個供應鏈的長期運行。
此外,不同的國家擁有不同的芯片設計和生產所需的基本技術。同樣,一些原材料可能在一個國家內根本找不到所需的數量(在芯片設計中使用了60多個元素周期表中的元素),需要繼續相互依賴。
此外還有成本問題。僅僅是追趕當今的領先制造業領導者,就需要在至少5年的時間里每年投資300億美元。此后每年可能需要100 - 200億美元(或更多)。沒有一個政府或企業能夠支持這種水平的持續投資。當前的全球化供應鏈創造了允許這種投資所需的數量。
但是,有一種方法可以保持全球化供應鏈的規模和效率與統一供應鏈的安全性相同:與志同道合的國家建立芯片聯盟。經過精心挑選的國家可以匯集金融和技術資源,建立一個可持續和安全的半導體供應鏈,這可能更不受外部沖擊的影響,無論是經濟的還是地緣政治的。
一個可行的芯片聯盟應該是美國和其他在芯片供應鏈中占有重要地位的自由民主國家之間的聯盟,比如日本、韓國、荷蘭、英國、以色列、德國、法國和中國。
這些國家共同代表了當今大部分的半導體支出,控制著半導體供應鏈的大部分環節——美國、日本和荷蘭共同生產了全球90%的半導體制造設備——并在治理、法治和人權方面保持一致。
它們也恰好相互補充。美國缺乏荷蘭和韓國擅長的光刻技術和先進的節點制造技術。
與其采取孤立主義的做法,將現有的供應鏈分割開來,這些國家更有意義的是在供應鏈上進行合作,最大限度地減少中斷,并利用現有的優勢和相互依賴。短期內,這些國家可以通過聯合財團共同資助芯片制造和技術研發。作為一個中期項目,它們可以在投資篩選、情報和信息共享方面進行合作,以防止不必要的技術轉讓。作為關鍵的長期項目,他們可以逐步和增量地重新配置現有的供應鏈,以減少暴露于聯盟外部的因素。
這樣看來,芯片制造共享聯盟的好處似乎顯而易見。那么為什么各國不這樣做呢?
簡而言之,他們希望自己能在半導體行業占據盡可能多的份額,到2022年可能價值6000億美元。一個國家可能想擁有盡可能多的份額——分享可能會稀釋利潤。而且,任何聯盟仍然容易受到分裂風險的影響——推動合作的力量總是會被自治的力量所抵消。
此外,向基于聯盟的方式過渡并不容易。企業將抵制對現有供應鏈的任何改變,因為效率將受到損害,至少在短期內是這樣。在重新配置中遭受損失的國家可能會通過扣留他們控制的材料、工具和技術進行報復。盟國之間的摩擦也可能威脅到同盟關系——2019年,日本因戰時強制勞動問題的長期爭端,禁止向韓國出口芯片制造所需的化學品。(半導體人才)
芯片主權的想法有一種本能的吸引力。但這在邏輯上是不可行的,而且非常昂貴。有選擇的相互依賴,而不是孤立,將會解決我們的芯片危機。